第21章 第二十一遇-《存心偶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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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!?!?!

    哇草。

    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灵魂发问,问得曾斌浩那是虎躯一震。

    人都傻了。

    所以,他用星星眼和彩虹屁浇灌了整整十年的这棵铁树,今天这是开花了?

    曾斌浩伸长了脖子探到铁树跟前,仔仔细细地把他端详了一番。

    好像,还真的在上面看到了朵花来。

    曾斌浩一脸震惊地扫开茶几上的障碍物,一屁股坐下,和许嘉实面对着面,说话的语气都因为激动而有点颤抖。

    “那个啥,师父啊,您……给我找了个师母回来吗?”

    许嘉实神色一顿。

    “本来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然后,”许嘉实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,说出来的话毫无意义,“又不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曾斌浩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长长地呼了口气,耐下心来引导他。

    “你这念天书呢啊!你不说得通俗一点,我这个三天拈花、两天惹草,赌场频频失意、情场频频得意的浪子,还怎么给你出主意?啊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呵。

    浪子的头衔可真长。

    但总结起来还不就是一个“傻”字么?

    许嘉实今天喝了点酒,又是有求于人,脾气不自觉地收敛了很多,居然破天荒的没给他甩眼刀,只是从头到尾都直挺挺地坐着,眼神透过面前的人,不知道看向了何处。

    虽然话匣子是打开了,但许嘉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曾斌浩交代这件事。

    他本来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,偏偏“喜欢”这种事,还恰好特别不那么容易表达。

    他也没弄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。

    甚至没弄清楚自己是为什么会喜欢她的。

    如果说是因为外貌吧,好像又太肤浅了一点。

    如果说因为才华和人品吧,他还真没怎么见识过她些这方面的表现。

    两个人处在一种,感觉起来很熟,但事实上一点也不熟的状态。

    可是感情。

    它莫名其妙地就冒了出来。

    而且,许嘉实能真切地感觉到,舒禾也是喜欢自己的。

    这也就是他刚才说“本来是”的原因。

    但是,不知道为什么,她突然就单方面官宣,说跟他“没有除了校学生会上下级以外的其他关系”。

    ?

    怎么就没有其他关系了?

    牵也牵了,抱也抱了,甚至连间接接吻的便宜都被她给占了。

    按照狂野一点的算法,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三垒了。

    结果她说跑就要跑了?

    在她心里,他居然还只是个校学生会的上级。

    连个“朋友”的名分都没混上。

    好他妈的憋屈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曾斌浩看着面前那张越来越黑的脸,不由自主地检讨起刚才自己的态度来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,整个人都往里缩了缩,仿佛把一个巨大的“怂”字写在了脸上,试探着开口。

    “那个,师父啊,你先跟我说说那个女生是谁呗?”

    “是你们学校的不?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,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很恐怖但又很有可能性的想法。

    顿时虎躯一震。

    “该,该不会,是被我上次玩滑板撞了狗的那位仙女吧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使不得,使不得的!

    然而命运。

    就不是蒋一铭一介凡人能猜得透的东西。

    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嘶。

    曾斌浩简直倒吸了一口冷皮。

    难怪当时手术要他付原价!

    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对人家心怀不轨了啊!

    所以,自己那天随口说了句“你是给女朋友出气呢吧!”,还真就一不小心说对了一半?

    啊哈!

    他不愧是万花丛中过,片片都沾身的情场浪子,连随口一句话都能造就一段绝世好姻缘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,曾斌浩的脑子飞速运转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比狗还狗腿地说道:“师父,你看啊,我那天撞了狗子,也算是给你们制造了一个独处的机会是不是?我也算你们之间感情的半个催化剂了吧?”

    许嘉实觉得曾斌浩脖子上的那颗脑子坏得很彻底。

    如果他自己不敢下手的话,他不介意帮助他拧下来。

    许嘉实冷笑,抬起一条长腿就往曾斌浩身上踹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脸提?”

    曾斌浩躲闪不及,一下子往滑溜溜的茶几上笨重地挪了一段距离。

    他被他踹得小腿肚子都差点抽筋,疼得龇牙咧嘴的,一张脸上的表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。

    草!

    不愧是滑板届他妈的百年一遇的鬼才。

    这力道的控制,这速度的爆发,果真不是一般的强。

    只要再多用那么一丁点儿力,就能把他当场送走。

    曾斌浩姿态怪异地兀自扭曲了一会儿,才勉强打起个笑来,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,求生欲极强地夸赞他。

    “师父,好腿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嘉实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认曾斌浩这个徒弟,大概是他次次考满分的人生答卷中,唯一一次重大失误。

    还是再也没办法修改的那种。

    其惨烈程度,相当于明明分数够上了C大的分数线,结果填志愿失误,录进了一所野鸡大学。

    曾斌浩揉了揉腿心,赶紧趁许嘉实真正发火之前弥补道:“但是这小狗,它不是之后还要去拆固定板嘛?你们再怎么说,肯定至少还能再见一面的啊!就得把握好这次机会!”

    许嘉实闻言,面色稍微缓和了些。

    然后,又听曾斌浩说道:“那你就跟我说说,这到手的肥肉,你是怎么把它吐掉的呗?”

    许嘉实:“……”

    终于忍不住给他甩了个眼刃过去,语气冷得像是淬了层冰。

    “嘴放干净点。”

    曾斌浩觉得,自己如果不马上用威猛先生里里外外地把自己这张破嘴给涮干净,他就会立刻用菜刀把他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。

    曾斌浩最怕师父这幅样子,小心肝儿跟着呼吸一抖,急急忙忙道:“我错了我错了!”

    他换了个说法:“那你就说说,这到手的肥肉,它是怎么自己长出一双翅膀飞走的呗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气氛又沉默了下来。

    见师父面色依旧阴沉,抬起腿就要给自己再来一脚的样子,曾斌浩急忙把两条腿都缩到茶几上,委委屈屈地抱住,再次修改措辞。

    这回,他声音小了许多,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那您就说说,这到手的毛毛虫,它是怎么进化出一双翅膀飞走的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许嘉实放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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