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章 大战将起窝里斗-《水浒新秩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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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过,正因为奇袭寿春之战的战果太过“辉煌”,反而显得有些假。

    赵桓之前才下旨撤掉了各地做走马承受(廉访使者)的内侍,使得其人对前线情况的了解只能依据守臣的一面之词。

    万一李纲为了自保而欺君怎么办?

    为慎重起见,次日大早,赵桓便命馆伴使以淮南军情试探大同使者的口风。

    石秀自然不知道寿春县刚刚发生的战斗,但其人根本不在乎情报的真假和战斗胜败,反问馆伴使“贵国可是做好了大战准备”?

    大同使者一句话便惊醒了还在做梦的大宋君臣。

    前线的战局如何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朝廷可曾做好了大战准备?

    显然,“一直在准备中”的大宋王朝从来就没有“做好大战准备”的时候,朝廷根本就有直面大同威胁的底气。

    很快,如何妥善解决寿春府之事,避免淮南路成为第二个河东路,就成了大宋君臣当前最重要的任务。

    应对方法也不复杂,除了照单落实按照大同的要求外,就是追究造成淮南乱局相关责任人的责任。

    这又涉及到吴敏、李纲、韩世忠等人功过是非的重新界定。

    换句话说,就是朝廷要打自己的脸了。

    好在,安丰、霍丘、六安三县相继不战而降的消息送至临安。

    前线形势仍然不明朗,但至少说明了同军根本就没有收到被袭的影响,反而是淮南兵马坐视寿春府全境陷落而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进一步推测,则可以得出一个让人厌恶的结论:

    根本就没有什么寿春县奇袭战,一切都是自知无法收场的李纲搞得鬼!

    对这种为个人私利而罔顾江山社稷的贼子,必须狠狠地惩罚。

    而要扳倒李纲,就得先整垮吴敏。

    于是,御史中丞陈过庭亲自上书,弹劾太宰吴敏:

    “臣闻汉田千秋以一言寤意,旬月取宰相,匈奴单于曰:‘汉置丞相非贤也,一妄男子上书得之矣。’

    盖宰相非其人,取笑四方。现天下形势亦如是,而责其抚百姓,镇四方亦难矣。

    臣谨按太宰吴敏不才而喜为奸,无识而好任数。又其天资险佞,籧篨戚施,面若畏人,退而害物。

    自童幼时为蔡京父子养於门下,侧媚狎昵,日益亲附。方郑居中作相,与京搆隙,京乃峻擢敏辈,列於侍从,分布亲党,四面刺探,当时被其中伤者不可胜计……

    居真州不能择交,而与脏污罪人石悈宴饮游从,近乃召悈赴阙,士论大喧,其罪九也。”

    陈过庭不愧为御史中丞,比起言之无物的左正言程瑀老辣了太多得多,其人不仅深得集中火力攻其一点的兵法精髓,而且言辞也非常犀利。

    “九罪”之论是将吴敏从天性到人品,从能力到动机,全盘否定了个遍,更是将其人与大奸臣蔡京牢牢绑定,使其永世不得翻身。

    “倒吴”的信号一旦发出,已经站边的朝臣们自然知道该落井下石了。

    随即,便有臣僚上言:

    “近尝论列吴敏掩蔽上皇内禅之德,当投荒裔,以为不忠之戒……

    且陛下自即大位,屏去宫嫔,不迩声色,近以星文谪见,减膳避殿,以消天变,忧勤恭俭,前古未闻。

    敏身为宰辅,自当仰体陛下至诚恻怛之意,夙夜在公,思所以报国。

    迩者重造金器数百千,置婢妾二三人,以供娱乐,自谓宰相事业如斯而已。木石肺肠,略无忧国之心,是可忍也,孰不可忍也!

    ……伏望远赐投窜,虽未是偿误国之大过,亦使之知罪不可幸而免也。”

    朝臣几乎一面倒地弹劾吴敏,让本就对首相起了疑心的赵桓更加厌恶其人。

    于是,在大同帝国的军事威胁下,大宋皇帝再次顺应人心,下诏:吴敏罢太宰中书侍郎,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,彦州安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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